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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可以說是GLAY之中最神秘卻又最有存在感的人物了吧!以龐克為中心思想的HISASHI,他直指人心的吉他演奏中,那股邊緣危險的感性帶給了整個樂團許多靈感啟發。而我們也能從MUSIC ON!TV的帶狀節目『RX-72』(與茂木淳一搭擋主持,節目會到黑膠唱片工廠和遊戲公司等等的地方去見習。)中一窺他的宅男子興趣。但我們最關心的是,他要如何在GLAY這個超主流樂團中還原自己的本質?還有,他本人要從何處找出自己的立足點呢?在採訪過程中,對於所有問題都侃侃而談的HISASHI,不時露出純真的笑容,讓記者非常印象深刻。
 
 
 
 
 
──你在GLAY裡面是擔任著比較狂熱偏激的角色吧?
 
           沒錯!(笑)
 
 
 
──(笑)那麼你在單曲「I am xxx」裡面的貢獻程度應該非常之高囉?
 
           四個人之中,對這首歌的興趣抱持最大興趣的人的確是我。大概從20年開始我就一直非常喜歡押井守導演的作品,這次押井塾的作品被搬上好萊塢;電影的預告會在Japanimation和秋葉原都不斷地被播放著,既然單曲要搭配這樣的大作,那我想做出一個能夠廣納日本豐富多層次文化的作品。雖然我跟TAKURO兩個人有討論過要把這首歌做成什麼樣的感覺,不過最後還是完全照我的意思去做了。
 
 
 
──跟我想的一樣呢!然後,這次專輯裡面的新曲有放入兩首HISASHI的作品,一首是有點噪音風的「Burning Chrome」,另一首是走工業搖滾風格的「synchronicity」。
 
           「Burning Chrome」是ARENA巡迴時拿來當作開場前的序曲音樂的,這次是TAKURO提到想把這首曲子也收錄進去,所以就稍微修飾了一下收進專輯裡了;曲子的標題是從William Gibson的小說裡取用了。而「synchronicity」呢,當時有遊戲公司找我們做遊戲作主題曲,正好這首歌歌詞有點像是二次元動畫人物在喊叫的感覺,所以很偶然地可以派上用場。不過,我想「偶然」其實就是「必然」的集合體啊!雨果在雙城記裡面不就說過這句話嘛?
 
 
 
──HISASHI風格那麼快就爆發了啊(笑)!你跟茂木先生一起主持的電視節目內容很有趣喔!
 
           那節目,在我朋友之間很有人氣的喔(笑)!大家都很高興,終於有個電視節目創造了一個狂熱份子的空間。而且我平常根本不會說那麼多話,應該跟平常的我有著很大的相異感(笑)。
 
 
 
──對啊(笑)!不過,會不會是因為GLAY的形象是很流行的,所以你才會更想要讓GLAY多冒點險,讓自己變得更尖銳呢?還是說,你本身的興趣就是比較偏向非主流呢?
 
           這個部份,跟我認識久了就會知道了~我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對龐克很憧憬,實際上,讓我開始想玩音樂的契機不是那種帶著強烈訊息的古典龐克,也不是英國社會……其實我是在一個滿幸福的家庭中長大的小孩,成長過程也沒有對什麼事情有過不滿(笑)。我喜歡的是龐克簡單明瞭的旋律跟酷帥的形象──簡單來說就是龐克樂團的外表和他們的表演方式讓我很喜歡。不過我也很早就發現自己的人生一點也不龐克啦!說這種話可能會惹硬搖派的人生氣(笑),不過我在接觸龐克之後馬上對音樂能創造出的可能性開始感興趣,也是在加入了GLAY之後才開始研究雙吉他的編曲方式,你可以說我是一個音樂宅男,也可以說我是一個做音樂的宅工具。所以,雖然我是從龐克開始入門的,但是如果要強迫我這麼一個不龐克的人刻意去做些尖銳的音樂,想當然爾我是做不到的。對我而言,更深入研究音樂會比較有趣。
 
 
 
──啊啊,所以說你不是屬於刻意朝尖銳偏激方向前進的囉?
 
           說到底,我所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跟音樂很像,不管是組合模型玩具還是另外的什麼事。做出完美成品、弄髒、毀壞、然後再做一次;在這樣反覆的過程中,音樂是我最終的一個創造動力來源;像我們會有很多點子想要放在演唱會上,我希望自己所有方面的創造力都能夠放進音樂的世界裡,像是演唱會上變化多端的裝扮和在舞台上時的表現都是如此。
 
 
 
──沒錯!我想這也算是你本性中的一部份呢!
 
           對啊!我今年已經37歲了喔!但是就我個人而言,進入30歲之後卻還是一直都沒有「想要讓大家感受一下真實的我」的想法呢!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跟daft punk一樣(笑)。
 
 
 
──(笑)跟他們一樣把臉給遮起來嗎?
 
           我在舞台上時,會不想讓大家看見真實的自己,不過本性好像還是會在無意間流露出來呢(笑)!在主持節目的時候也會顯露本性,所以我才會想要在畫上妝、梳上各式各樣的髮型,還會考慮到在舞台上時要做出甚麼樣的表現。以這些部份來說,我想自己應該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我是一個會表演的音樂人。
 
 
 
──這裡的「獨特」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會去想一些非正常的娛樂效果;在我眼中一些擁有迷倒眾生潛力的人,其實他們本身的存在就是不屬於正常了。在地下樂團時期,我還會付錢買票去看一些獨特的表演,所以我自己也想要留下一些「獨特」的東西在眾人心裡。
 
 
 
──原來如此,那麼你化妝的目的也在這裡囉?
 
           對啊!我從以前就覺得,比起完美無瑕的花瓶,還是有點汙損破裂的花瓶比較有魅力呢!還是有點破爛的花瓶比較好(笑)!我也想好好珍惜自己性格中缺陷的部分。
 
 
 
──你還真是喜歡有點破綻的東西呢!像是牆壁很自然地產生龜裂一樣。
 
           像是在聊一些很正經的話題時,我也會忍不住大笑出來(笑)。我對於那種完美的空氣感很不拿手啦!只要一點點就好,有一點缺口比較好……雖然說有時候很難做到啦!或許是因為我淨是接觸一些這類型的想法吧!
 
 
 
──不過,你這一點卻讓樂團取到了一個完美的調合點,真的很不可思議呢!
 
           對啊!關於這一點,我真的要好好謝謝團員們的包容了。
 
 
 
──團裡有這麼一個破壞人物存在,感覺在搞破壞時大家會很辛苦地收尾。
 
           不是,而是我會選擇比較有負荷能力的部分去搞破壞,雖然所謂的「有負荷能力」的部分也是我自己擅自決定的啦!就像是香水只要噴上一滴就足以芳香滿世,西瓜沾上點鹽就會變得更甜的道理一樣……雖然我不知道原理為何(笑)。
 
 
 
──啊啊~不過你也有自信,相信這樣的自己能夠成為GLAY的助力吧?
 
           我都是抱著「如果能夠幫得上忙就好了啊~」的心情去做事的,不過,很意外地大家都很任由著我亂搞,也願意跟我一起做各種嘗試。這十五年來,我一直有個很強烈的感受,GLAY真的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環境去彈吉他呢!
 
 
 
──那麼,你曾經有過意見被否決的經驗嗎?
 
           到底沒有「否決」那麼嚴重;不過有時候大家會聊到一些「現在才敢說」的話,比如說當時哪張專輯玩得太過火啦!之類的。像是2001年發行的「ONE LOVE」現在再來重新聽一遍,其實就發現有很多地方的演奏不是最適合該首曲子的……現在才會發現當時真的有點過頭了(笑)。那時候大概是因為演唱會行程很忙碌,在巡迴演唱會結束後的錄音形成也很辛苦!當時我們只想著要拿出一個新的GLAY呈獻在大家眼前,所以滿腦子都在思考著要怎麼在吉他方面做出新的表現,想表現想得太過火了。應該說那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吧……嗯,不過在那之後我很確實地做了一個還原修正了!不過,也多虧有了那個作品,我才能在之後的作品當中取得一個平衡點良好的表現。
 
 
 
──也就是說,是有了那個混亂的經驗,才能造就今天的你囉?不過一般來講,不管是在活動方面還是音樂方面,像你們活動規模如此浩大的樂團,只要一次失敗,很容易就會被捲入失敗的危機之中呢!
 
           實際上,我們也有過這樣了經驗。大概是在98年、99年左右,我們為了回應大眾的期盼而不斷做出動作,到最後連自己原本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讓我們不禁覺得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呢?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就停下前進的腳步,一定要找出解決之道才行!我想,也是因為我們四個人不只是團員,更是好朋友,所以才有如此的力量。那時候,就算自己心裡再怎麼煎熬都找不到人可以傾訴,四個人身邊都跟著各自的工作人員;但如此一來,四個人就四散成為獨立的個體,我們已經看過太多因此而四分五裂的樂團了。在00年左右,有很多跟我們感情很好的樂團都紛紛解散……LUNA SEA啦、JUDY AND MARY啦!一想到這裡就讓人覺得好寂寞喔!所以我對於一直堅持到現在的樂團,像彩虹啦、盤尼西林啦!都抱著很大的同感呢!大家能夠走到現在讓人覺得很開心……感覺很堅強呢!而且,像彩虹到現在還站在一線樂團的位置舉辦著許許多多聲勢浩大的活動!我很能了解「堅持下去」是有多麼辛苦呢!
 
 
 
──對啊!這一定是非常辛苦的!光從外人的眼光看去,也能夠了解那是有多麼困難了。
 
           不過我一直覺得GLAY是一個很特殊的樂團喔!我們只要四個人在一起,就能夠回到當初租了廉價的練團室、四個人擠在一起排練時的感覺喔!這一點不就很不同了嗎?如果這份感覺還不足以稱作完美的話,那我就真的不懂完美是什麼意思了!這是我們從以前開始就常掛在嘴上聊的呢!
 
 
 
──那麼,你現在玩樂團彈吉他的快樂感受,跟十幾歲時比起來有什麼改變嗎?
 
           嗯,不過現在音樂已經變成工作了耶……以這一部分來講,或許跟當時那種「玩得開心就好」的想法不同了吧!我覺得,樂團不單只是一個讓我能夠發聲的地方,而是透過樂團,我認識了形形色色的人,然後大家一起做出下一個目標的音樂;雖然其中也不乏分離。在和過去的工作人員分開之後,我才體認到工作人員的重要性;還有就是現代的音樂技術跟以往大大不同了……我現在正在細細體會這方面的樂趣呢!還有就是,我想回到過去告訴十幾歲的自己,我在06年可以跟冰室前輩合作喔(笑)!告訴以前得自己,只要認真去做就會有好的結果喔!
 
 
 
──原來如此。雖然現在音樂已經變成了工作,但是這項工作卻是要靠許多工作人員的力量才能成就的大事了呢!
 
           嗯!雖然興趣變成了工作,不過這個工作是很有趣的喔!不過有時候也可能不那麼有趣啦……(笑)「為了樂團的經營,現在多存一點錢,拿錢去做DEMO帶」我們GLAY從以前就是這樣,一直在為未來鋪路;所以出道之後也一直持續著這種行為,「明年還要繼續加油,那現在就多存一些曲子吧!」或許是這種作法才讓我們能走到今天吧!
 
 
 
──那麼,從以前開始來看,成員間的關係有什麼變化嗎?
 
           沒有,我覺得幾乎是沒有任何改變呢……前面也有提到的「負荷能力」,現在就拿JIRO來舉例好了,如果今天JIRO說了一段話,如果今天那個「負荷」的部分沒有任何吸收撞擊的避震器的話,我們四個人都會被甩到半空之外喔!不過,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著那份足以擊碎彼此的能量,其實這就是GLAY,我們四個人的性格中各自有很遲鈍的部分,也各自有很纖細的部分;有些曲子,如果全部成員都沒有多加注意的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作品;但是只要有其中一個人說出他在意的部分的話,隨著那位團員的想法去做的話,有時候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很令人驚豔的作品。這是我們四個人之間才有的感覺,而且這份感覺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呢!TERU和TAKURO兩個人在進行時可能是往很純粹單純的方向走,但是曲子一但到了我跟JIRO的手上,就會把作品牽引到完全不同的方向,在這兩種方向拉扯下才產生了GLAY的原型。我們四個人之間的平衡,很意外地幾乎沒有改變過。
 
 
 
──保持著良好的平衡走到今天,真的很了不起呢!不過這樣聽來,好像很容易發生互相讓步、妥協的情況耶……
 
           其實,我們所有團員對搖滾啦音樂都還抱著憧憬!我們想要的就是彼此的認真態度,我們對於「搖滾樂團」都還有著「當時」所看到的那份憧憬,所以四個人才盡全力地往自己的方向拉,「大家考慮的地方我都了解,但是我覺得另一個做法比較好!」這種想法越是強烈,就越能讓其他團員相信自己的做法。
 
 
 
──哈!!這種感覺應該用什麼來解釋呢?
 
           嗯~感覺就像我們四個人都各自掌握了GLAY的船舵吧!只要少了其中一個人都不行!四個人一面不時地做一些細微調整,一面向前邁進,我想這才是GLAY的作風吧!
 
 
 
──原來如此。順帶一問,你個人最近對什麼東西比較感興趣呢?
 
           其實從去年年底開始,我整個人就沉浸在龐克模式當中喔!不知道是音樂的影響,還是龐克精神的影響,因為某件事情喚起了我體內沉睡已久的感受……雖然這份感受還沒能具體到化成作品啦!只是心情上很龐克而已。
 
 
 
──就像十幾歲時一樣嗎?不過,我覺得常保這份心是非常重要的呢!
 
           嗯!前一陣子我第一次去看了Willard喔!我自己一個人去的(笑)!真是棒透了!帥到一蹋糊塗!這樣之後做的曲子可能都會受到影響,變得很Willard風格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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